King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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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名言,你可真狂啊!
嗯嗯,你说的可真对啊!

番外之硬挤最后一点儿糖

我行了大礼,但也自顾自的就站了起来,今天给我撑腰的不少,我没必要害怕。

“嗬,本宫当这是谁呢,你还敢来啊?”

“我还没给您奉上我的寿礼呢。”

“别觉得令妃反口了,皇上松口了,你就平安无事了,这笔账,本宫都先替你记着。”

我总觉得寿康宫味道怪怪的,仿佛一股朽木合着檀香,又融合了几分老油,那滋味还真想问问惠宁,到底是怎么忍下这么多年的。

掏了半天才从袖口寻出那个荷包,看了看偏殿,挺了挺背脊,让自己显得更高大几分,几步走过去,眼看着老嬷嬷警惕的瞪着我,我也无所畏惧,塞了荷包给那嬷嬷便立刻退后了几步开外去,我可害怕她们有诈,我话还没说完,可不能出身未捷身先死。

今日的请罪,一边为了给我的顺利活下来讨个太后宽容的程序,一边也是为了给太后面子来让她自行抹去先前给我下的惩罚,所以虽阴天,光也不亮,但皇上派来李玉,傅恒直接跟来,弘昼故意打叉实则担心有变也在,就连皇后也一早就来请安,也算星光熠熠了。

但是他们都被请在了距离不远,一切动静俱能听清的偏殿歇息,太后要单独跟我谈,恰巧了,我也有事情跟她谈。

老嬷嬷检查了几遍,确认无碍后递给太后,太后打开瞟了一眼,不明所以,笑着问道,“你又搞什么鬼把戏?”

“闻闻。”我笑着对她提议,

老嬷嬷立马警惕的拿过去闻了闻,确认无恙后才给太后,我眼看着哑然失笑,我今日是来求活的,可不是求死的,她也觉得这样警惕想来失风度吧,便也闻了闻对我道,“本宫闻了,可什么也没闻出来,”

“没有马尿的味道吗?”我立刻听见了偏殿里凳腿噌地的声音,我知道他千叮咛万嘱咐的用心良苦,可是这件事,我想全天下最应该知道的人,唯有太后一人,

她现在果然对我怒目圆睁,仿佛拼了与皇上撕破脸也要杀了我这个碍眼的女人般,我就奇怪她为什么这么恨我呢?摸摸良心好像我对她也没什么好感,所以说有时候两个互相讨厌的人是有感知的,恰好她牌面比我大,所以多年来可以肆意的发泄她的讨厌罢了,只是不巧,今天,是皇上为我创造的争面子的机会。

“我们一路往北跑,人也瘦,马也瘦,小黑子都饿的直哼哼,好不容易回头了,才寻到一处水源,人哪儿跑的过马儿,畜生撒欢儿的扑腾,我眼看着它就撒了一泡尿在里面。”

还未等我说完,老嬷嬷就训斥道,“这胡说的些个什么,岂容你在太后面前这样放肆?!”

我才不管她,我知道太后听得懂,我更自行走到镂空的窗格旁,这天阴的,好似憋着又一场雪般,唯有靠外边近点,好像才更能说服自己这是个大白天。“我头实在痒,痒的快死掉的那种,心姐姐看着我就笑,说刚到草原的时候也跟我一样,储水不易,不容浪费,喝都喝不上,如何能在水源中洗发?她根本舍不得,可明明我都看到,这水已经混了马尿了。”

我用手指摸了摸自己色泽光亮的发角,笑着看着她,“一个叫惠心的悲惨女人,连用这样的水洗发都舍不得的时候,她庞大的家族,她背靠的亲人,都在哪儿呢?”

太后已经站起身,指着我仿佛对我的大逆不道之言惊慌不已,

“没什么马贼,她就是马贼,她在努力做个刀尖上舔血的人,她想这样总比做一枚无人顾忌的棋子要来的值当吧,但她忍不住,还是忍不住想要去看看她额娘,临到要见到了,她又胆怯了,”我一直低着头,我现在抬头想要把我面前的老妇人看清楚,我盯着她颤抖不止的手指问,“她不过是想要你去追她,把她追回来,是死是活都听你吩咐,只是想见你一面,同你撒一回娇,为什么,连这样都不可以呢?”

她颓然的坐下了,我盯了好久,我知道她不会给我答案了,“我劝心姐姐和我一起洗头发,那天的太阳特别漂亮,骑在马上迎风吹,没一会头发就都干了,虽然沾染了一点马尿味,”我计较的望着一旁的嬷嬷笑道,“但不仔细闻,确实闻不出来的,因为,马比有的人还更有人情味的,知道吗?到了最后,我们的马也没有一匹逃走,清明带着他们杀出去的时候,一只胆怯的马匹,都没有。”

“清明!清明!你到了今天还敢这么直呼傅谦小字,你这女人简直”

我没想到,还是这件事才触动她能张开口,但未及她说完,我便问她,“那么你以为,无论你们怎么恩威并施都一直不肯领兵出征的富察傅谦,到底是为什么去做了驻藏大臣的呢?”

我突然感觉有点站不住了,死死的扒住窗格,忍着不让眼泪滴落,“那场大火改变了所有人的一生,它烧死了心姐姐,也烧死了清明潇洒一生的愿望,他们全然都是为了自己肩头的责任,你懂吗?”我真的怕她听不懂,蓄力了良久才拔动自己如铁的腿,朝她走过去,我已走到老嬷嬷允许的极限,所以我扶着最前的把手探着身子妄图离她更近些的说道,“责任是什么你知道吗?是爱啊!爱新觉罗惠心最爱的,就是你啊!她为了不让你难做,又实在坚持不下去,所以亲手烧死了她自己,那天的火有多大你知道吗?”我拍着自己的脸颊给她看,“我们隔了百十来米那么远,我都被烤的脸上发烫,”

她已经目光呆滞,泪水横流。

但这不是我要的结果。

我伸手把她拿着的荷包抢过来,狠狠倒出那些黑白斑驳的碎发,指着她笑道,“她身无长物,没东西可留给你,这是她死之前剪下的发,你好好闻闻,好好看看,好好摸摸,看你喜欢不喜欢我这份寿礼!”

原本,这些年她寻衅罚跪,我都不忍心把这遗物拿出来,满人落发有罪,可惠心当时却无一物可留,这挫头发,你说她到底是爱,还是恨呢?我拿捏不准,我怕刺激到一个失去了女儿的母亲,只要她还偏爱着惠宁,我就总当她还是个母亲,是个有所寄托,心底有伤的母亲,可最终,结果却是这样的讽刺。我甚至来不及用这几根头发,给惠宁争取个生的机会。

我不想再留在这,转身欲离开,却听身后人问,“心儿最后说了什么?”

“本宫是大清的公主,本宫不走了。”

在我关上身后门的时候,终于还是听到了呜咽声起的一声比一声高的嘶吼般的哭泣。

惠心姐姐,我没想伤你额娘的心,我知道你有多爱她。

可是,她的爱太沉重了。

我替你们不值得。

别怨我这样做。

我忍够了。

出了寿康宫我越走越快,才发现天上又飘了雪,傅恒在后面跟上来,他挡住我的去路,我又哭成了一只花猫,我望着他,那场火改变的也包括我,那场火烧断了去马德里的路,没有人比我自己更知道,傅谦哪怕是明知会死,也选择了肩头的责任,其实是从那场大火开始,我就已经永远的失去他了,我这个自私贪利的人就已经失去了退路。

“回家吧。”傅恒向我伸出手来,

退路走不通的人,才会往前走。

我想拉住他,往前走。

1

在富察夫人第N次派人扫清了上下朝的即时官道,下令闲杂人等,比方说未婚少女,已婚女性,孀居妇女,只要是背景成疑的,并且是个女的,皆不能,不许,完全不可以,于早朝以及散朝时分出现其中,违者便会被她明里带着大族势力,暗里带着富察家丁,随意报复陷害后,终于初见其成效,至少不会蜂拥再对傅恒有行为上的痴心妄想,毕竟他家中妒妇如此,家主都不管,谁管得了。

即使她已成为铁腕传说,可这是御赐婚配,皇上就是逼着自己也得在年节时夸赞几句他的肱股之臣家有贤妻,毕竟么,打谁脸都不能打自己脸。

皇上闭眼这么一说,底下人也就闭眼那么一听,毕竟那肤白貌美脾气炸的富察夫人什么样他们还不清楚么。

十天半月的偶尔还是有一清早,又来个把怀春少女被富察府给清道了,惹得经过的马车纷纷掀帘子看热闹,这都成了上朝下朝路上的常规节目,相熟的官员之间,宴会上喝多了也会借着酒气打趣傅恒,“您家这哪儿是贤妻的模样?”一副为富察大人义愤填膺的模样,

富察大人倒是端坐高位,笑眯眯的抿着小酒,不发一语,就跟长久以来,这些事儿明明都是围绕他,可他倒是再不骑马抛头露面,只坐马车从不出头。

满洲第一美女美则美矣,大家又吃不到,她又名声日益朝战争贩子方向发展,于是越发有成神趋势,不是女神,是战神,一时间在正妻阵营赢得了颇多选票,只是不少男人都对她心有余悸。

旁人看了也不好再说什么,心道这是富察大人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这辈子要被拿捏成这样,好好一个玉树临风的富察大人,别说那些想要巴结他的人,就连那些脾气古怪的老臣莽将,都喜欢跟他无事约个茶或是骑个马,毕竟眼看眉目如画,谈天言之有物的人谁都心情舒展的,可惜这样的男人却不能左拥右抱,一时之间富察大人朝中的人缘,越来越好,好到自动自觉,真心实意。

皇上倚重富察大人,朝廷中的九千岁,基本做到了众人的心服口服。

皇上偶尔也会在尔晴送瑾林珊林进宫的时候,教训几句,“身为嫡妻家母,你要有大家风范!”

却被她笑嘻嘻的怼回去,一脸摆事实讲道理的模样,“皇上您有所不知啊,傅恒可真不知好歹,人家姑娘给他送汤,他那个冷面冷心的,能连碗都摔人脸上,这落在人前,让人家姑娘家还怎么有脸活下去啊,我这是为了不让她们自取其辱呢,得了这么个名声,真是普天之下无人体谅我的苦心了!”

皇上瞧着她倒是懒得转弯了,径直问,“你早晚有一天要适应的事情,何苦强求呢?”

他是男人,还是个天子,这个时代这么想理所应当,可尔晴理解却不认同,此刻便笑着,“有的事理解是一回事,适应是另一回事,三个人,四个人,或是五个人生活在一起,我理解,但我绝不接受,如果傅恒要我适应这样的生活,他就需要适应没有我的日子。”

皇上冷哼一声,鼻孔出气道,“是啊,没你的日子要自己送孩子,还要关照孩子的每餐饭,每件衣,你啊,生两个孩子简直就是讹上傅恒了!”

尔晴倒是摊着手一副那怎么办的表情,高高兴兴的出宫去了,临走和从军机处进来养心殿的傅恒打个照面,还要大喇喇的嘱咐他,自己白天要去玩,没时间来接孩子们,让傅恒下朝给带回去。

皇上听着脑袋仁都跟着疼,却见傅恒笑盈盈的问她去哪。

“没想好呢,进来路上我才看天气好,就想找白灵去放风筝。”

“好,别割着手,早点回家。”

对话特别随意简短,待到她走了,皇上抬头看着一本正经开始念奏报的傅恒,忍到间歇才问,“就这么无法无天的,你也不生气?”

傅恒满脑子都在云贵叛乱上,抬头不解,“暴民无理,臣自然是生气的。”

皇上立刻就没了继续讨论那个女暴民的兴趣,偶尔去延禧宫和令妃说起,璎珞却也是理所当然道,“上次我们让人家受了那么大惊吓和委屈,尔晴要怎么不高兴都是应该的,再说人家也没同您横,皇上您就别管了,人家又没管到您身上,自家的事儿还不能当家做主了,再说富察大人不是也没说什么么。”

“就是傅恒不说朕才替他着急啊,”

“急什么?”

“怕傅恒吃亏啊。”

璎珞听着皇上这个孩子气的回答不由得噗嗤一下笑出来,马上好言安慰道,“吃亏是福,吃亏是福~”

其实人九千岁自己才不觉得吃亏呢。

不少好事者人私下里议论当年不是有传闻一等忠勇公与和亲王一同逛过翠红楼么,事发偶然且目击者众多,消息四散却没发酵开来,只道当年正赶上蒙古王公进京拜太后寿礼,后又突然急病,蒙古铁骑至京竟未出任何罗乱,倒是一片祥和,满面风光的抬走了大汗巴图孟克回草原安葬,于是这些细小的八卦便随着这些大事不了了之。

偶尔有人被女战神气飘了也要拿出这桩事讲一讲,倒是人人都默认九千岁说不定私底下包了个姑娘他家女战神不知道罢了,大家都这么盼着一个权臣私生活不检点好平衡对他的所谓的不公平,也是够了。

可是只有那些亲眼目睹的当事人整日惶恐,唯恐这事跟自己沾上边,全然闭嘴缄默,于心有戚戚焉,毕竟虽经常在风月场所相遇却基本点头之交的表亲们,当日就连夜大概是被下了府衙,看着是府衙吧,值守的分明又是家兵,一时之间一群人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得罪了官府还是惹到了黑道。

分不清来路就知道被人问一个问题,“见过安吉拉吗?”

脑子转的快,当场回答根本没这个人的,交了数目不小的罚款报了家门就给逃出生天了。

犹豫着瞻前顾后回答不知道的,则是挨了一顿大棒伺候也给报了家门才给放走的。

至于耿直派,比如飞镖小能手张乡绅那种,自然是从“知道啊,凹凸有致很漂亮的一个小妞儿”到“不知道没见过”再到“根本没这个人”,秉承着一顿鞭子一顿大棒外加一笔罚款,再报了家门才给放走的。

所以傅恒怎么能不折腾了大半夜才随便找个地方睡,简直日程超满来着。

如今不费吹灰之力,就让京城中之人对她闻风丧胆,九千岁何止觉得没吃亏,简直是赚的盆满钵满才是,毕竟一个军机大臣,一言九鼎公私分明,也不能总干这种争风吃醋的傻小子才会做的事儿。

所以现在门儿清的弘昼嘴最狠,尤其在被傅恒夫妻俩全都睁眼说瞎话赖掉了他一万两银子后,因憋屈而起导致嘴刀异常锋利,经常在傅恒笑眯眯不解释的时候替他对着旁人好心的解释,“行啦,我们富察大人艳福才不浅呢,贤妻,美女,什么都不缺,你们就别跟着瞎操心了,是吧!”回头还来个海狗微笑对傅恒,

同伙的证词倒是让很多人更默认了传说中安吉拉的存在,但是大家都更想要帮可怜的富察大人保守秘密啊,于是尔晴倒是真的完全不知道这回事。

傅恒马上撂下脸色冷对弘昼,弘昼耸耸肩一副你要摊开来讲我可没在怕的泼皮模样。

巴图孟克到底还是死了,蒙古最终也没有暴乱。

一切的翻卷诡谲都在沉默中几经辗转,没有泼洒出平静的海面上半分波澜,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所有想要报仇的人都明白这个道理。

傅恒瞪了一会弘昼便转脸笑了,他解决了那么大一件事,那么现在其实就只在乎一点,没人敢承认见过安吉拉,他就觉得挺好。

借力打力,哄她觉得成功,于自己全是好处,想到这便免不得开心起来。

2

富察新府就在皇城边,上下朝不会途径外间倒是还好,于是每当听说富察家九爷他们回新府暂居,就惹得旧府周围一阵轻松,可一旦他们携家带口回了旧府,气氛一时之间就会紧张。

偏偏一入了春夏他们惯是喜欢回旧府居住的,各院虽因为孩子成年,嫂子离家,皆不再整齐,空置的院子被傅恒安排了其他族人入住,但每个院的老树依旧连片挂枝,花期相近的便开成一片,花期不同的便此起彼伏,三哥喜欢的太平,五哥喜欢的苦楝,还有傅恒喜欢的合欢,翠绿成一片,以尔晴的话说就是,新府再漂亮也只是汤泉离得近,但皇城边也种不得半棵参天松柏,只有回到富察旧府,看着这些绿植才会比较凉快。

傅恒卧着半倚在榻边乘凉看书,尔晴便倒在他一边打瞌睡,盛夏的午后最是难耐,他看完了一本回头,替她拭去她额角的汗,加快了另一只手中扇扇子的频率,却听那人闭着眼睛背对着他懒洋洋道,“说了不用你,你还非要扇,扇起来又不勤快,你倒是给我说说,李奥怎么得罪你了?”

自从上次李奥成了跑马冠军,一路将个“家里安好,一切勿念”的家书快了御前侍卫一步的送到察哈尔去回来后,一下了出了名,他就更得了皇上赏识,原本就在皇上心上挂了号的李奥纳多,直接被封了军中马匹粮草的官儿,这些年在外摸爬滚打,李奥倒是出落了点沉稳样子,偶尔明仁提起,也会在他九叔面前夸几句这个军中粮马大官的稳妥得力,但傅恒这个人向来自己人做了错事定是要狠狠地罚,可做了好事那便是应该的,甚少夸奖,经常因为标准太高,无法给人合理的赞赏而不自知。

这不,才跟着明仁和凌云从广西胜仗归来,李奥趁着探望家人的空隙回富察府来探望晴晴,刚帮扇了几下扇子就被九爷所谓的训练训练少爷们的骑射给支走了,她说热,他便自告奋勇的接过了扇子,哄她午睡起来。

“他没得罪我啊,为什么这么说?”

尔晴翻个身,转过来直视着他问道,“旁人家的奴仆到了年纪,也就是恩养在府里,而且我们一年中有半年都不常在这旧府里,李福在这府里可比你待得日子还长,你何苦让李福一家搬走呢?”

她心疼李奥打仗瘦了,黑了,又受了肩伤,回京又不能日日得见,毕竟李福的新居离得不近,一来一回费时不少,虽然她早就知道如今李奥不是她的小厮了,可心理上还是不愿接受,

傅恒放下书,专心的给她扇了几下,笑道,“你又把我当坏人了吧?”

“那你看你对李奥这个样,他现在大小也是个参将了,军中得了假,巴巴的跑来多累啊,你也没说好好问问他如何了,”尔晴憋着嘴巴不服气道,“我可想他了呢!刚刚要不是不想驳你面子,我可一肚子话要同李奥说呢!”

一个为他树立起妻管严人设的女人就这么义正言辞的还敢说给他留面子,傅恒苦笑着勤快的扇了两下,“我说,李成明可是考上了进士,如今李奥供职在兵部,这怎么也算文臣武将之家,李福大叔的妻子去了,他这个父亲怎么也该做个一府老爷好好享享清福了,他惯是尽责尽职,在咱们府里再怎么告诫,他也永远不会真正放松,清闲下来的。”

尔晴只想着李福年事已高,得了傅恒给他买的宅子,可也经常去新府旧府请安总觉得奔波了他不忍,倒是没想到傅恒的这层意思,此刻听了才觉得也有理,她就知道他这个人妥当,至少比她妥当。

“哦。”

“哦?就一个哦就完了?”

“那你还想听我说什么?”尔晴既然得了不错的答案,就翻个身宽了心准备继续睡,“奇怪了,今天这个点你怎么就回来了,不是经常被留在宫中出不来的么。”

想着还念叨了一句他今天回来太早,听在他耳中只觉得自己都比不上午睡重要了,一气之下不给扇了,用扇子拍她,“哦,你同李奥有好多话要说,你同我就无话可说了是吗?”

“你不是在看书吗?我哪里能打扰你啊!”她依旧背对着他振振有词,想是刚刚那一下拍太轻了,她完全没反应,傅恒又掂量了力气拍她一下,这次才听到她转身抱怨了,“哎呀,你怎么打人呀!”

傅恒趁机俯身吻上去,咬着她的唇瓣吮吸,趁她不注意便溜进了口中,唇齿交缠间,他尝的出来她睡前刚吃了草莓,待到把她吻得眼神迷离,气喘不止,他才微微离开给了她点喘息的机会,却见一直执拗不允的她脸色微红指着窗边,

傅恒随意的一瞥,低声笑道,“你总怕什么嘛?”

尔晴一听立马捂住了脸,带着笑意的声音从手指缝里钻出来,“怕羞。”

他的手不安分起来,一边抓着努力挣脱的人一边揶揄,“叉着腰把人家女孩子讲到无地自容的气势哪儿去了?现在又怕起羞来了,孩子都那么大了,你羞什么羞!”

“别闹,这么热的天气,门窗都大敞四开的,你是要疯啊!”还没等她说完,就被他一口咬住敏感的耳垂上,声音从锐利焦急变得哀求婉转,“真的不行,会让人看到的呀!”

傅恒盯着她潮红的脸,舍不得听她哀求,退一步没在上前,但也还是压着她没后退,声音低低的质问,“你那一肚子想要跟李奥说的话都是什么?你先说给我听听!”

“跟人说的怎么可以告诉你”她嗔怪着还没说完,就发现压着她的人的异样,他眼神带着盯猎物的狠绝,估计自己再作死,下一秒就要被撕成碎片,尔晴可不想给旁人表演活春宫,只得陪着笑脸道,“就是想跟李奥说说给他娶媳妇的事儿啊,”

他却伸手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瞧个仔细,然后笑着出言道,“又给人起名字又给人娶媳妇,你怎么什么都要管?他又不是你生的!”

尔晴挣脱出两条手臂,挥舞着给他说道,“我儿子的名字也不归我起,我儿子的媳妇也不归我娶,你说说,我可不得找别人搞出点存在感么!”

“李奥都多大了,二十的大小伙子了!”

“哪有那么大,他还没过生日呢,过了也只是虚岁二十,你不要给人家填岁数!”

“你懂不懂避嫌?!”傅恒今天本来是要放过她的,但现在不想了,于是气呼呼的径直起身,合上窗,关上门,带着气儿便也就动静颇大,外间小厮问了一声九爷?便被他开窗没好气的吩咐统统下去了。

重新压回来,抬手就把她那不甚规整的纱衣拽掉了大半,裸露出乳白的肌肤,他一寸寸吻上去,还是惹得那人惊呼着不要个不休。

尔晴好不容易托起了傅恒的头,拱着他的下巴焦急道,“我发现你怎么喜怒无常的?明日是瑾林生辰,和亲王携家眷还要来咱们府上做客的,我让你给的帖子你派了没?”

“没有。”

“你怎么回事儿啊?”

“来家里做什么啊,去酒楼吃个饭不就好了?”

尔晴揪着傅恒耳朵奇怪的问,“家里到底藏了什么不能给人看的,知道你不爱交际,可也不能正常的礼尚往来都不做吧?”

上次明明珊林的百日宴是他张罗的,可热闹过了他又不高兴了,说以后府里都不要大操大办了,这不连请客吃饭都难得他点头了,尔晴用膝盖顶着他今日非要问个究竟出来,不过显然力量上她不是他的对手,他执着的在她颈间种草莓,朦胧间才松口,“家里藏了安吉拉,给人看到不好。”

瑾林的那只小黑狗可不乖了,尔晴迷迷糊糊听不懂,热的头昏脑涨对着他泪水涟涟的哀求讨饶,碎发散的凌乱,晃动的珠翠都摇了下来,傅恒低吼一声“拜托是你饶了我行不行”。

午后的蝉声叫得欢,遮盖了不少她的嘶吼与喊叫。

“那么喜欢管这管那,那就生个妹妹,这次都归你管,好不好?”他把她压在身下,趁着她都快喘不过气的时候,稍微给了条生路的试探道,

傅恒觉得自己不可谓不努力了,可过去了几年,瑾林和珊林都俨然一副小少年模样了,她这边却依然没动静,他经常陷在她那次抱着卿卿夺路而逃,曲折的小路上瞬间就看不到她身影的回忆里不可自拔,她说她不要再和他生妹妹了,就这一句话叫这几年的傅恒心里都难受,尤其在皇家女儿奴,弘昼和皇上的连番刺激下越发难受,偶尔跟尔晴隐晦的提起来,她一副冥顽不灵的模样,居然还劝慰他不能乱吃飞醋,因为那些女孩儿迟早都是咱家的,只不过让他们养着好玩先,傅恒可没法去问把卿卿捧在手心里的尔晴到底在想什么。

她却昏昏沉沉的不答一语,口中只呢喃着,“热死了,真的热死了!!”

不止不解风情,还完全没听懂人话,傅恒特别生气,气的他傍晚开始就一个人去书房生闷气了。

尔晴洗过澡对着空荡荡的餐桌问合心,“人都哪儿去了?”

合心一边为她一个人布菜一边说道,“卿格格和二少爷被接到宫中去了,”

“什么时候走的我怎么不知道?”

合心欲言又止,低眉顺眼的盛了一碗汤的功夫,合茗已经进来了,她可不似合心那么善解人意,柔弱可人,上来就大声道,“你和九爷在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完,还能让宫中等吗?!”

尔晴不好意思说话了,抬头瞪了合茗一样,红着脸低头开始喝汤,平复了小半天又用蚊子那么大的声儿问合心道,“瑾林呢?”

合茗又一次大嗓门代答道,“李奥带着大少爷出去了!说是天黑前一定给送回来,这不,都这个时辰了还没回来呢!”

尔晴惯是放心李奥的,他自小就带着瑾林疯,自然是知道尺度的,那这么说来,一桌子的好菜,只剩她一个了?

她犹疑着问,“九爷在干什么?吃饭了,去叫了没?”

合心点点头,笑着,“叫了,可九爷说了,他不想跟你同桌吃饭。”传达的倒实诚,倒是合茗一脸八卦的挤在尔晴身边,探寻的目光故意压低嗓门问道,“下午还好好的,怎么又不跟你吃饭了?你又惹祸了?”

看着这没大没小的丫头给尔晴气的不打一处来,也不知道他又哪根筋搭错了,洗完澡出来就没看到他,腻歪了半下午热的她一身臭汗还被摆脸色,于是食之无味便也放下碗,赌气朝书房走去。

进门他也不抬头,走到跟前遮了光他便转头继续找有光的地方看手里的书,丝毫不为所动,她索性钻到他怀里,大张手臂一副就不让你看书的神情,她个子不小,为了实现这个目标,只得挤着跨坐在他身上,这样一来傅恒视线范围内便只能是。。。他终于憋不住笑意,鼻尖蹭了蹭抬头坏笑道,“这是干嘛呀?”

她也意识到动作不雅观,脸一红马上想要退下来,却被人扔掉书环住了腰紧了紧,她沐浴过后头发散着,身着宽袍大袖,此刻有点骑虎难下的意思,只得笑着谄媚道,“来请你陪我吃饭啊。”

“我陪你吃饭,那你陪我什么?”傅恒可真不是个慈善家,尤其对她,

眼看着他终于肯理人了,她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红着脸低头跟他咬耳朵,“陪你睡觉呀。”

他感受着她脸上的温度,不由得心中一软,她没听到他说什么而已,他也暗中观察了她并没有采取什么措施,知道她傻兮兮的便坏笑着大声慷慨道,“好!那就先吃饭,然后再睡觉!”跟交易成功大仇得报一样抱起怀中人,说着就要走,

“哎哎哎放我下来啊”她挂在他身上下不来,“不要把我撞”

没等她说完,就已经撞在了书房颇低的门框上了,惹得傅恒好生心疼,尔晴大声嚎叫,又是一个不太平的夜晚。

饭呢到底还是在书房吃的,合茗不满意的对着合心吐槽,“换个地方继续来是有场景变化产生的快乐感吗?”

合心实在不想跟这口无遮拦的丫头讨论这个问题,只能装懵懂道,“你在说什么?”然后手脚利索的收拾纷乱的卧房,

合茗摔了枕头喊道,“我在说!他们是要睡遍府里每个房间嘛!要不要去”这次合心及时的捂住了收拾床被细软到烦躁的合茗的嘴,止不住的骂,“小姑奶奶你能不能闭嘴!”

3

李奥带着瑾林在马场尽情狂奔,恰好遇到了瑾林岳老子,因着他生辰近了,便带着他们一同进宫讨赏去了。

皇上早就习惯了那一家的孩子都聚到了这,唯独爹妈丢了的状况,但还是笑呵呵的问了一句瑾林,“这天气热,你额娘就十天半月也不来请安了,娇贵了是不是?”这话其实是为了璎珞问的,毕竟她整日在自己耳边念叨,尔晴喜欢的冰格,尔晴喜欢的冰饮,尔晴喜欢的冰桶,都是尔晴喜欢的,她怎么还不来呢,结果搞得皇上都开始想念她。

“不娇贵,我额娘不娇贵,她也总做错事,阿玛也会说她的。”瑾林一边啃着小西瓜一边汁水满嘴流的说着,

傅恒会训斥尔晴的状况倒是皇上新鲜的,于是开心的问,“真的吗?”

“是啊,阿玛总打额娘,打的她哭着求饶,珊林,是不是?”说着还瞟了一眼早进宫来,现在也跟在一边啃西瓜的弟弟,珊林抬头一乐,“是呀,我和哥哥都听到过。”

皇上及宫人们皆是一怔,眼瞅着瑾林还要说,弘昼眼明手快,没法嫌弃他的小脏嘴,一巴掌就给温柔的捂住了,但依旧止不住的前仰后合的对着皇上,一副你知道的啊我现在已经开始胡扯了你要赶紧给我捧场啊的神情,“皇兄啊,傅恒惯是持家严谨的,您还是别操心了。”

皇上佩服弘昼还能胡诌的能耐,低头笑个不停,用小手指尴尬的蹭着眉尾,德胜在一边就差拿个帕子才能盖住他笑滋出来的大牙花子了。

所以瑶林出生的时候皇上又乐颠颠的去看,这一看看出了罗乱,他长得简直和永琏一模一样,用了这个借口抱进了宫中抚养,尔晴月子里差点就要闹进宫里去,傅恒一边心疼的抱着哄着一边承受着她暴风骤雨的埋怨,

“你说的这次都归我管的,你怎么说话不算话呢?”

可瑶林确实太像永琏,连傅恒都没法反驳,只得拍着他的小姑娘安慰,“让他养两日就养两日,养烦了就还我们了啊。”

这两天一过就是六年,待到已经变成高龄产妇的尔晴扶着肚子质问傅恒,“这一胎要是像永琮怎么办?”

傅恒被质问的一愣,砸着嘴巴说了好几遍不可能,可显然被个乌鸦嘴额娘说中了。

宫中来信儿说为了陪伴福三爷,就这么着把福长安也接进了宫。

这次坐完月子的尔晴倒是没吵没闹,一边喝汤一边问傅恒,“我们生了孩子就送宫里养,生了孩子就送宫里养,我就跟个代孕母亲似的是不是?”其实她不生气主要还是因为瑶林在宫中惯是由养心殿的老嬷嬷亲自带着,傅恒整日都要去养心殿报道,说不定比在家还要见这孩子见得多,而且尔晴也是三五天就要进宫请安,所以孩子与父母皆是感情不错,但这到底是尔晴第一个从生下来就没照顾在侧的孩子,所以对着他总带着虐恋情深的调调,见一次哭一次,见一天哭一天,带动的瑶林也总觉得额娘是娇弱的,于是这个被誉为果敢类似福大爷,持重像极福二爷,长相九成二阿哥的福三爷,小小年纪在谁那都对答如流,唯有对着自家额娘,只剩下了拿绢子陪着哭的份儿。

傅恒心知她这次是心里有底,不怕宫中抢她儿子了,既然能得好处不吃亏,但嘴上又要痛快,便只得听之任之,殊不知尔晴最讨厌他不言不语的样子了,原本没生气的,心里不爽就叫嚷着要去宫中陪伴一样生了十五阿哥的产后虚弱的令贵妃娘娘,顺道看自己的孩子们。

傅恒难得休沐,要去京郊处理富察家事,便不陪她进宫,只送她上车,门前等马车绕过来的当口,尔晴焦躁的等着心里不痛快,碎碎念道,“册封使啊,不好受吧。”

傅恒权当没听到,吩咐李茂去看看马车怎么还没从马厩那边转过来,

“啧啧啧,世事弄人啊,居然让你去册封,皇上也真是个幽默的人啊。”

傅恒眼神一冷,这是到了门外,她又开始了口无遮拦的性子,他不能不警告了,走上前去一手抱紧了她肩头靠在自己胸前,一手攥着她下巴抬起几分正色道,“又犯口无遮拦的老毛病了,你给我记住不可以随意议论皇家!这次进宫去侍候,万事不可大意,别好了伤疤忘了痛!毕竟位份不同了,”一次次从紫禁城死里逃生,显然她记性不够好,魏璎珞的随机应变和临场反应太快,快到傅恒那次以后都很难再与她合作,甚至如今宫中承乾宫与延禧宫势不两立的局势,他都疑心也许皇后是真的无辜。

尔晴嗤笑一声,扭转了头大方道,“位份自然不同了,人家如今可是贵妃娘娘,用一等忠勇公当册封使的贵妃娘娘,我自然要恪守宫规的!”想着突然来了一句,“早就比不过人家,如今可是更比不得了!”

他瞪着她这样,算着便知道她这几天正是找茬打架的日子,缓和了神色,诡异笑道,“你跟她怎么比?”口气能把活人气死的那么与从前相像,

尔晴果然气的想把牙齿都咬碎了般瞪过去,绷直了唇线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傅恒眼见着她瞬间又红了眼睛,便知道逗不得了,赶忙扣住他的小姑娘的脑袋在自己怀中,“你给我看清楚了,我富察家的大门就这么高,你顶天了也就这么高,咱们儿子能承继的爵位只会越来越小,记住了吗?跟皇帝的女人比高低,人家的儿子运气好的话有皇位可以继承,你记清楚了,我可给不了你这个!”

尔晴假装抽抽搭搭的哭,听完这话过了半响才抬起一张雨过天晴的脸破涕为笑,用脑门磕他的下巴,一下一下的笑着道,“不让我议论皇家,你却在这议论皇储,我跟你说,傅恒,你已经彻底被我带坏了,”

傅恒瞧着她这个又哭又笑的样子,心疼的替她抹着脸,忧愁道,“求你了,别老让我担心行不行?”

尔晴抱紧了傅恒,眼角瞥到马车来了,把头转了个向,突然耍赖道,“我不去了!傅恒我不去了,我要在家陪着你!”傅恒好不容易的休沐,她其实盼了好久,早知道刚刚不耍脾气了,说着还伸手圈住他脖子跳着高哭,

傅恒瞧她这样无奈的笑,作势要打她,落在背后却是温柔的拍着哄道,“都递了信儿给延禧宫了,人都等着你了,你放谁鸽子都不能放皇家鸽子啊。”

尔晴又哭开了,恼火自己干嘛给自己讨了这个分别,在他怀里抽抽搭搭的,像合心合茗知道的是她闹脾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宫中害人夫妻分离呢,小丫头小厮们都止不住的摇头,这番送别戏演在大门口,感叹九爷真是好脾气。

好脾气的九爷到底还是上了马车,把人送了进宫,然后果然就被养心殿拉走又去议事了小半天,三天的休沐平白无故就丢了一天。

PS 基本人物就写全了,女儿这件事就把爱都给卿卿小公主吧

     接下来的番外都是刀,争取两章解决,我的番外也终于要走到尾声了,嘻嘻嘻嘻还有点激动怎么回事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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