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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名言,你可真狂啊!
嗯嗯,你说的可真对啊!

番外之报仇(五)

(五)

1

太后的寿典选在腊月二十九于重华殿举行,据钦天监说是个紫微星高照的好日子,礼部奏报烟花虽耀眼但易逝去,于寿诞寓意不合,便劝服了太后娘娘大事小情爱放烟花的习惯,毕竟谁都不想过生日的时候烟花易冷。

弘昼没有像往常那样与谁都推杯换盏,饶是有人来敬巴图孟克,都被他挡住了好几波,傅恒在一侧今日倒是兴致不错,连连多饮了几杯,他本就不胜酒力,此刻红着一张脸对着弘昼发笑,笑的弘昼直生气。

“别对我笑!”他气急了凶醉着的傅恒,

傅恒却从头至尾干脆专门盯着他看,根本不瞧身边坐着的那人,上次在养心殿一别十几日,她在宫中陪着禁足的没生任何波澜倒是蛮好,他更是过惯了一个人,一只猫,两个儿子的生活,便同样照着她还没在京中这样过。

巴图孟克坐的也不远,傅恒想是喝蒙了,才会与他也推杯换盏起来,弘昼拦在中间,仿佛拉着两个醉鬼不让他们相会,寿宴已进入进献歌舞的环节,声音嘈杂,倒是无人在意他们的波折,弘昼便叫着,“尔晴,你快劝劝傅恒,让他别喝了!”

尔晴坐的面上端庄,可这心境与此刻焦躁的弘昼还是别有一番相似的,听到他叫,尔晴便往傅恒身边靠近了几分,拉了拉他衣袖道,“傅恒,别喝了。”

“不用你管。”他头都没转,却抽回了衣袖,

尔晴闭上眼睛听着琵琶声的前奏,知道令妃的舞曲就在下一个了,对着弘昼急红了的眼叹口气点点头,这次使了力气拉住了傅恒的左臂劝道,“你烦我我便离你远点就是了,何必在人前失态,看看下边坐的那么多外臣贵戚,你这般失态可是丢自己的人!”

“说了不要你管!”

尔晴没想到傅恒这样大力气的推开她,当即一个不留神撞在双人座的扶手上硌的腰侧钻心的疼,她也没想到如今自己这般娇贵,当即就痛的连着眼泪带着冷汗,止不住的流淌下来,傅恒也仿佛没料到会这样,一脸惊讶的伸着手却顿了顿,即刻就收了回去,拽开碍事的弘昼,径直坐到巴图孟克身边继续喝酒去了。

好好的一场宴会,他们的坐席就被安排在宫妃之下,离皇上和太后根本不远,弘昼这么站着显得很格格不入,便忧愁的坐去了傅恒的位置上,刚刚这一幕基本被皇亲国戚家中寻私混进来只为看傅恒一眼的不少满洲贵女都看的个清清楚楚,就连皇后都递过来一个探寻的眼神,甚至叫了翠微过来问,“一等忠勇公夫人,”翠微有点不自然的说道,“您没事儿吧?”说完了还看了看和亲王,弘昼瞧着下边即时交头接耳起来,自己在这也坐立不安,便指着傅恒替尔晴答翠微道,“没事没事都没事,皇后娘娘若问,就说傅恒有病!跟我可没关系!”

翠微一脸难办的神色回去禀明了皇后娘娘,尔晴便只得歉意的对上皇后的眼睛微微一个生涩难堪的笑,皇后那边厢立刻赏了一盘荔枝到他们桌上,便是平息了这一小波的骚乱。

巴图孟克这种草原汉子如何是傅恒能喝赢的,便是傅恒自己已经喝到迷迷糊糊了,巴图孟克却依旧笑眯眯的,如同饮水般自得,傅恒趴在桌上不断的发泄着一直以来隐忍的愤怒,捉着巴图孟克掰扯,巴图孟克他叔叔就是比他弟弟更能干凭什么他一直压制,边防不能那么松懈的守恐边境有变,临界察哈尔凭什么与自己五哥经常纠葛不断的事情,弘昼在一边听都听烦了,对着巴图孟克使了个眼色,巴图孟克微微一笑表示知道了,这个今日心情不大好的九千岁,想来几杯黄汤下肚,也只是个普通人嘛,想着便嘲弄般的又叫人抬了一坛酒上来。

惊鸿舞配笙箫最是合拍,既然带着汉军旗的血统,魏璎珞也便不矫揉造作,径直穿了宽大飘逸的唐风舞衣翩翩起舞,至于效果,皇上面色不好窥探,倒是宴会上男子的表情就知道了。

魏姐果然舞技精湛,一颦一笑皆是风流,弘昼得承认,这个讨厌的女人越发出落得标致动人,甚至比从前更添几分韵味,连一直拉着巴图孟克说个没完的傅恒都住了嘴,趴在桌上看入了神,更遑论早就看上了魏姐的巴图孟克,更是没想到这女人还有这等风姿,便更是今日不得到不罢休了。

太后惯是比较喜欢令妃娘娘,拍着手笑的合不拢嘴道,“皇上啊,令妃有心了。”

一侧的皇后一时脸色五味杂陈,毕竟先前她奉上的百寿图,可是坐月子期间,病着还坚持一针一线缝补的,可依然没得太后欣喜,只道寻常普通,甚至话里话外还讽刺她说不定有人代劳,皇上听着便也觉得不是滋味,只说道,“那就先恢复了延禧宫的份例吧。”众人面前闭口不谈解禁之事,皇后微微一笑,只当虽然太后不领情,皇上领了便也成吧,不然还能如何呢?

巴图孟克可不了解这些内情,只是听了皇上连个座都未赐便让令妃退下略有诧异,瞧了弘昼一眼,心想确实如他所说,这等人间极品在宫中屡屡受难早已心灰意冷,若是带到草原,便让她做自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女人,可不比在这宫中受这等鸟气要好?

也不怪他会这样认为,毕竟今日出席宴会的皇亲国戚也皆是诧异,心知道令妃娘娘一贯与太后和睦,没想到太后的面子,还有这技惊四座的舞艺,都没能让皇上回心转意,想来还是皇后娘娘以及嫡子有分量啊。

倒是站在立柱旁值守的养心殿太监德胜一脸笑而不语,心想,自己已经送了多少盅不许经人手的极品燕窝自己不知道么?

皇上是不让她出来,但皇上说自己不去了么,于是看着满场一脸可惜表情的男人腹议道,一群沙雕。

巴图孟克推了推微微起了鼾声的傅恒,笑着看了看独坐在侧的弘昼,微微一笑,离席而去。

2

瑾林有时候比起自己阿玛,甚至更亲近岳老子,毕竟阿玛对他惯是严厉,从小就让他师从京中有名的巴图鲁教习武艺,要他今后当一等一的将军,这苦差事怎么有跟着岳老子喝茶看戏好玩又轻松,于是自动阻隔阿玛和岳老子的信息早已成为他的人生哲学,所以利用他来传递消息最是稳妥,时间地点早已敲定好,长春宫还在封禁期,值守侍卫皆是和亲王亲信,更何况如今宫中尚武堂归辖在和亲王麾下,只要不是谋反之举,绕过皇上亲领的御前侍卫这一道,旁的事情,比方说,捉奸?定能反应迅速。

就在刚刚,令妃娘娘还未舞毕之时,

“你该走了。”弘昼低声道,这座位反倒给他们制造了便利,

“剩下就交给你了。”尔晴一边抬头对着皇后歉意的点了点头一边轻轻说道,然后攥着从进来就一直抱着的一副卷轴起身离席,饶是刚刚被傅恒推着撞在扶手上都没松开,弘昼冷眼看着示意她镇定,其实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毕竟他也没详细问她到底如何能让令妃今夜一定去长春宫,虽然尔晴不说却只告诉他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这也算抵消了她问的,他却也没答的如何解决巴图孟克的问题,毕竟他也仅仅答了个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他们俩这阴谋诡计准备的像马路警察各管一边,全靠信任便是了。

弘昼根本不打算收买任何人,而是给巴图孟克连下了二十几天的毒,积少成多,决心让他今夜做个令妃娘娘的花下鬼,这毒遇酒则易生变,他都拦了多少天了,幸亏傅恒纯属花架子,今日他把他自己喝到醉醺醺的,但实际上根本也没喝多少,弘昼这一晚上担心了一路,讨厌的傅恒可别先傻逼兮兮的喝死巴图孟克才好。

弘昼心里明白搞死魏璎珞的路上尔晴一直不够坚定,可搞死巴图孟克这件事他们都很坚定,弘昼心想,无论最终是否能全数如自己心愿,唯有一条,巴图孟克是绝对没机会活着出北京城了,这是他在惠宁与清明牌位前许下的诺言。

尔晴一脸忐忑的带着跟出来的延禧宫的小宫女,转身便在重华殿消失不见。

她带着小宫女在御花园转了百十来个圈,越转越快,她还记得魏姐看她起身时略微点头的样子,她也不会忘了刚刚一众在场男人以及巴图孟克对璎珞垂涎欲滴的眼神,她紧张到都忘了去看今日成心买醉的傅恒到底有多喜欢这曲惊鸿舞。

她攥着卷轴,甚至生生把绸布给捏开了线,小宫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当一等忠勇公夫人还在为刚刚的事情难过,刚想开口劝说一等忠勇公喝醉了而已,却听她说道,“刀,我们去哪儿找把刀吧。”

小宫女腿都软了,她知道这位夫人惯是骄纵的,虽然在延禧宫连住数日,可除了她家大少爷来时还有几分笑模样,对旁人惯是冷冰冰的,连对延禧宫主子令妃娘娘都一日安不请,令妃娘娘便对她也淡淡的,若不是宫外来的明玉夫人一直周旋二人其间,真不知道她们这些宫女该有多么难做,想来这是她今日脸面上受了亏,不出恶气难解心头之恨,可如果用刀?小宫女吓得连连摇头,一步步往后退,尔晴现在已经顾不得她,见那小姑娘惊慌失措的跑了,也不知道她是帮忙找刀还是帮倒忙找人去了,尔晴喘着因惊恐而极具呼吸的大气,抱着仿佛能救命的卷轴开始没命的跑,途经了绣坊,幸亏宫中大典宫女也得了假,因为今日无惯例的烟花,她们便也没了其他选择,便三五成群皆去吃御赐的寿饭了,她才能偷偷溜进去,左顾右盼间抄起一把最大的剪刀朝长春宫奔去。

这是直球妇女准备去杀强奸犯的日常,非常考验如果此刻看到她的魏姐的反应,毕竟人家只是跟小姐妹约好了,来封禁的长春宫拜祭皇后娘娘,这事儿本就隐蔽不宜多带人,所以也就没个帮手,你说先是看到一个如狼似虎的巴图孟克,任你喊破喉咙可门口的侍卫都听不见,待到被吃干抹净又看到小姐妹拎着剪刀来了,你什么想法?他们是一伙的这件事,不难猜测吧,尤其是魏姐这么聪颖之人,要是被疯狗咬了还不知道放疯狗的正主是哪个,她就白当魏姐这么多年了。

魏璎珞连明玉都没带,按理说祭拜皇后娘娘,至少三人同行的明玉都没带。

她就独自一人,披头散发,衣衫褴褛,满身满脸血渍污渍的坐在长春宫的石凳上。

尔晴,你拎着一把大剪刀,站过来,倒是反应一个看看嘛。

3

还记得苏静好的求救弹吗,这玩意又不是撞大运得来的,乾隆量产一批,私下里分给心尖上的人有多难?

求救弹一升空,傅恒登时在弘昼身边,犹如从未醉过一样,带着一队从天而降的侍卫径直朝来处夺路而去,满场俱是一惊,皇上下令外臣即刻全数出宫,安置各宫回宫静待,然后才紧随其后,朝长春宫的方向跟去。

一切快的有些目不暇接,弘昼安排的来回禀令妃与蒙古亲王幽会的值守侍卫硬生生地和一等忠勇公富察大人带队的暗卫跑了个正对。

太后一路返回寿康宫的路上,被得了皇命死命抬轿颠簸的直头痛,喊着,“礼部的尚善这个乌鸦嘴,说什么烟花易冷!本宫看这就是燃不尽花火,烧不死妖魔!不该听他胡说八道才对!”

放烟花,傅恒这最机警的皇家一等护卫还怎么听求救弹啊。

他岳老子尚善的鬼话连篇当然是源自他女婿傅恒的说法了。

就跟弘昼信瑾林说,我阿玛勤于政事,与从前无甚大差别,只是回了府就爱抱着淑惠。

弘昼一直以为傅恒爱上了一个叫淑惠的婢女,即便心中牵挂令妃,但也不妨碍他另结新欢,尤其在尔晴那么过分的离家出走后。

所以害的瑾林这后半截话没来得及说。

淑惠是额娘的猫,额娘的猫叫淑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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