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ng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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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名言,你可真狂啊!
嗯嗯,你说的可真对啊!

婉婉有仪(六)终

1、

林婉儿的儿子满月的时候,沈婉儿和言冰云摇着拨浪鼓来道贺,那一只软软的小肉团子拥在怀里真是欢喜。

范闲一直不停的嘚吧,

“哎哎哎,抱会儿得了抱会儿得了,言冰云,你看看你媳妇,这满脸偷孩子的意思是怎么回事啊?!”

言冰云只是笑,带着这些年学会的那种淡淡的笑,

“玩一会怎么了,你怎么那么小气。”

小言公子只要涉及到自己媳妇,就完全不做人的这种性情,范闲简直没眼看,便自己嘀咕,

“自己不生玩别人的,废物。”

一次小产,两次小产,三次依旧小产的沈婉儿,被知道内情的林婉儿拉在身后,顾不得人前就跟范闲开了嘴炮,范闲从未见过那么暴怒的媳妇儿,被骂的无处可遁,最终还是小言公子开恩,把他解救了出来,

“你嘴欠也要有个限度。”小言公子如是训斥,

“行行行,你们都有理,就我最废柴,行了吧。”

因为种种原因,或是误服了药,或是被鬼神冲撞,又或是被车马惊吓,几次三番之下,言冰云已经放弃了生儿育女的想法,她只要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强。

“婉婉很喜欢小孩子的,你这样说,她会难过的。”

范闲其实也明里暗里知道过这几次意外,但他还是拉着言冰云语重心长道,

“就你家女人那么娇贵?言冰云,差不多得了,她脑子里盘旋了太多心思,你装聋作哑,也要有个限度的。”

“我们就没有盘旋心思吗?”

范闲不说话了。





2、

后来南庆的皇帝,终于再也忍不下去那个执掌内库的范闲范大人了,位高权重的范大人某一天突然被上了通缉令,范府被封,澹泊书局被封,范夫人连同孩子被扣在皇家别苑,而那位逃出生天的范大人,灰头土脸之际,藏匿之地的首选,自然是多年平淡如水,私交不佳,更曾发生过流血事件的暗桩言冰云家里。

言冰云的谍者二保一理论,终于派上了用场。

沈婉儿对着颓废的范闲微微一笑,帮他理了理言府暗室的被褥,还好心的送了几只郡主念叨过的范闲最爱的红烧鸡腿,

“范大人好生休息吧。”

范闲眼皮都不抬,冷哼道,

“呵呵,你很高兴吧?那装什么呢?你以为我是言冰云么?那么好被你糊弄!”

沈婉儿认真的想了想,

“我哪有糊弄他,不过对你如今的境遇,我确实是高兴的,但也不至于高兴的哇哇乱叫吧?”

范闲叹口气,猫进被子里,声音瓮瓮的,

“你出去吧,有这闲工夫好好照顾你丈夫去,别跟我这一副岁月静好,我可害怕!”

沈婉儿笑着啐他,

“你倒是诚实,不过我还是得开解你,身居高位,位列权臣,大抵都是这种下场的,我哥哥的前车之鉴,小范大人怎么就不借鉴借鉴呢。”

“婉儿怎么样了?若若呢?我爹他们呢?”

沈婉儿很难得看到如此六神无主的范闲,此刻对上他殷切的眼神,叹口气道,

“都被看押去了皇家别苑,想来是无事的,反正是没听到什么风声。”

“等大街上都听到风声,什么都晚了!”

“那怎么办?”

“言冰云怎么说。”

“他只说现在言府上下出入俱要报备,反正绝不能让皇上发现了你在这。”

“他保我,我领情,可我还有家人啊,”

沈婉儿有点生气,

“我家言冰云该你的吗?管你,还要管你全家吗!”

“激动什么!”范闲小声道,“没事你先出去吧你!”

“跟我多想看见你似的!”

沈婉儿摔了给他倒水的杯子,径直就走。

范闲哆哆嗦嗦的想,跟我敢喝你倒的水似的。



3、

争储日益白热化,范闲的身份,彻底与皇家撕破脸皮其实本就只是朝夕之间的事,满世界都是关于他的海捕文书,范闲的画像就跟不要钱似的,被贴了满街满巷。

发展到半个月以后,已经开始有人用多余的海捕文书卖土豆,装油饼,反正每天都要重新贴,官府里的捕头也不大管。

如临大敌严禁人员进出的言府大宅里,沈婉儿吃着油饼捋着那破纸,同一旁的范闲念叨,

“这画得也不像你啊。”

范闲气的多咬了几口油饼,

“言冰云呢?”

“没在家,找你媳妇去了。”

明知道言冰云这是在为范闲的妻儿老小上下帮忙施展着,可这种措辞落在范闲耳朵里还是很不好听的,他瞪着身旁的女人,

“你能不能好话好说?”

沈婉儿很少顺着范闲的话说话,此刻也是望着一边忙活的表姨咧嘴一笑,说起了别的,

“范闲,你要去哪儿,北齐吗?”

范闲喝了口豆乳,抿着嘴瞧她,

“怎么,需要我干什么吗?”

“言冰云知道吗?”

“我从不瞒他任何事。”

沈婉儿微微一笑,拿起最后一个油饼,刚要吃就被喝止了,

“喂!你给他留一个啊!你怎么做人老婆的??”

沈婉儿笑了,

“他不爱吃这个,这种南庆早餐,他一向不喜欢的。”

表姨煮的油茶扑了锅,老远都能闻到传过来的香味,望着愣住神的范闲,沈婉儿笑着贴近他耳边,

“你真的从不瞒他任何事吗?”




4、

以沈婉儿的身手,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言府,根本就不是难事。

但她并没有悄悄摸摸,而是大张旗鼓的叩了官府的鸣冤鼓,还叩的山响。

言冰云为了这事上蹿下跳的忙活了许久,却在最后一刻功亏一篑。

他站在府门口,望着被铁链栓走的范闲,而后看了看沈婉儿,

“你是在等我摆平了他的亲人安危,再把他交出去么?”

沈婉儿笑笑,

“毕竟郡主无辜,若若无辜,我可不是他,罪不祸及家人。”

“回家吧。”

那一日阴雨连连,言冰云背手站着,再没靠近她一分。



5、

“我是庆帝的儿子,我躲不过的。”

“你要我怎么办。”

“保住我家人,也换你老婆一个舒心的机会。”

“她会舒心吗?”

“总要试试的。”

范闲最后问言冰云,

“我是说,如果,如果你不是你,你还会做你吗?”

对于这么绕的一个哲学问题,连范闲自己都觉得问的很难回答,可言冰云却听明白了,也回答明白了,

“我是不是我,只有我自己说了算。”

“你想念北齐吗?”

言冰云认真的考虑了许久,

“只要南庆平安,北齐也不会动荡,天下太平,难道不好吗?”

“我懂了。”

范闲笑了,他轻轻拍了拍言冰云的肩,

“如果我们很久都不见面,你会忘记我吗?”

“我帮你养儿子。”

言冰云朴实的承诺,惹得范闲大笑了起来,他在逃离南庆的时候认真的想了想,这是他认识的,最靠谱的一个朋友。

“我会回来的。”

他们两个,一个留不下南庆,一个也回不了北齐了。

这世上的事,戳破了就没意思了,言冰云比谁都明白这个道理。




6、

夫妻两个没有吵架,但也再不似从前,他们很少再交谈,言冰云如老父亲所愿,再也不肯亲近自己的妻子,谁都知道为什么,皇上下旨罪臣逃犯范闲与皇家的婚事作罢,范府总算还因为范老大人广结善缘,没有过于被波及,但到底是今时不同往日了,可那位郡主林婉儿却依旧以范夫人自居,来跟皇上叫板,皇上对一个柔弱的外甥女,实在下不去手,于是只能听之任之,但范大宝可不一样了。

他被交给谁人都知道的告密者言夫人沈婉儿来带,大家便都等着听一出,毒妇害弱童的人间惨剧,可惜迟迟没有听到。

偶尔阴雨连连,大宝没法在外面疯玩,只能跟着他言婶婶蹲在窗前看水滴。

言冰云会挑这样的时候来探望大宝,也探望她。

不说话,就探望。

许多年以后,范大宝回忆起来,总会跟爹娘说,

那是两个怪人。

林婉儿打了儿子一下,“不许这么说你的养父母!”

范大宝嘿嘿一笑,“当然也是这个世上待我顶好的人。”





7、

“范闲,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婉儿能放弃仇恨,或者是短暂的放弃仇恨,去体会做母亲的快乐呢?”

范闲因势适宜思虑良久,既为自己拖了身,也为沈婉儿去了心魔,更为大宝找了个稳妥的长大方式。

“言冰云,你不让她报复一次,她就会一辈子这个样子,报复给我吧!老子挨得起。”




8、

她临死前跟她的夫君说,

“我武功很高的,本来可以活许久的。”

她的夫君坐在她的床边淡淡的说,

“什么东西疏于练习都是白费的。”

她想了想,点点头表示认同,

“言冰云,你练习过什么吗?”

他没有回答,只是握了握那只逐渐冰凉的手,微微笑了,

“练习过。”

“什么。”

“爱你。”





9、

哥,婉婉活成你希望的,大家闺秀的样子了吗?

但是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想仗剑走天涯,如果,还是能和他一起的话。

但他走不了,所以我也走不了。

桎梏了彼此的一生,成全了同一块墓园,同一块墓碑罢了。


“爹,我觉得言默雨比范大宝好听许多”

“所以呢?”上了岁数的范闲指着墓碑吼叫,被他媳妇拉住了教导,

“你小点声!莫要惊扰了他们。”

范闲无语的看着妻儿,摇头看着顶来气的墓碑,末了笑笑,

“两个心事重重的妖魔鬼怪。”

雨淅淅沥沥的下,言冰云谋算了一生的,捆沈婉儿在身边的计划,终于以成功告终。


10、

婉婉有仪,静以和命。

这是她的墓志铭,更是他的枕上书。



完。

PS

终结的莫名其妙,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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